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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谢的雪莲】(1-15)




  一
  血红的太阳渐渐隐没到辽阔的地平线下,国际饭店巨大的阴影遮蔽了它那最后一缕光线,天色明显地昏暗下来,柏油马路两边的店铺已经上灯,高耸的广告牌上的霓虹彩灯也将半裸的灯箱外国女郎映亮。节奏明快的爵士乐曲从酒巴里传出,夹杂着娓娓的江南丝竹,喧闹的吆喝声,夜上海正展示着它多元文化争奇斗艳的独特风韵。
  八年的抗战,两年的内战并没有改变它追逐奢华的本性,只是在这纸醉金迷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海关钟楼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七点,略显狭窄的便道上拥挤着采购和匆匆赶路的下班人流,马路上穿梭着南来北往的人力车,在悬挂着红灯笼的各类咖啡馆旅行社门前,浓桩艳抹的妓女们也翘首弄姿地招揽着生意。
  突然刺耳的警笛声从一辆黑色改装雪佛来轿车传来,随着前面及后面牌照上BM两个黑色字母飞快掠入行人的眼帘,人们纷纷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目光惊恐的目送着它逐渐远去的背影。这已经成为上世纪四十年代这座有着远东巴黎美誉的中国最大、也是最繁华城市一道独有的风景,当那个臭名昭著的蒋氏独裁达到登峰造极的时候,当秘密逮捕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一部分的时候,挂着这种牌号的黑色轿车也逐渐它的芸芸众生所熟悉,情愿或不情愿的接受。
  谁也不清楚车里被捕者被带到哪里,更不清楚他们究竟犯了什么罪,也许在一个寒冷的清晨,人们会在无意中发现一具遍体鳞伤的尸体漂浮在黄浦江里,而更多的人则是永远地消失了。没有审判,哪怕只是装装样子,没有报道,要知道那个城市报馆可是林立,多如牛毛,更没有人敢去追问这些失踪者的下落,因为那将意味着监狱,镣铐,酷刑和死亡离你自己已经不远了。
  疾驶的车厢两侧端坐着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一个女囚双手呈大字被吊铐在车厢中央的顶棚。她很年轻,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一件半截袖斜襟月白色丝绸上衫紧紧裹住丰满的胸脯,高高上扬的手臂不仅使胸前那条柔美的隆起格外醒目,绸杉下襟也因牵拉被吊了上去,露出圆圆的肚脐和一小截白皙的小腹。
  皮带已被押送的警察没收,只有窄窄的裙腰仍然挂在膨出的两胯,双脚被迫地踮起,身体也略向前倾,使得藏蓝色的布裙帖附在滚翘的臀上,裙摆下面露出由白色线袜包裹着的笔直而匀称的小腿,脚上那双黑色步鞋的扣帕也被解开,两只圆圆的足跟露在外面。
  “女的,女的,好象是个女的?”一些眼尖的低声叫道。
  “对,是个女的,还是个洋学生,年纪不大呀,不知是触犯了啥子天条,落到那些丘八手里!唉,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一个坐在人力车上的人叹息道。
  是的,车上被捕者装素是那个黑暗年代进步女青年的标准打扮,她们不再像她们的先辈那样被禁锢在闺房里,等待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的追求不再是相夫教子,平静而安逸地度过一生,她们的理想是构筑一个男女真正平等的社会,一个民主繁荣强大的国家,也正是为了这个,她们不畏艰险,投身于这个充满血腥的职业,成为那个独裁政权的掘墓者,成为被今天的人们仍旧缅怀的女英雄。
  “阿拉弄堂里也有一个女学生被他们抓了去,好象也给戴了顶红帽子,前两天才被保释出来,唉,被那帮烂崽折腾疯了,见人就脱衣服,复旦的高才生呀!
  家里人也快急疯了,四处求医问药,可是戴着这顶红帽子哪家诊所敢接呀,这么水水灵灵的一个嫩囡就这么成了一个废人,这叫他娘的什么世道呀!“拉车的壮汉也愤怒地说道。
  “小声点,侬想吃官司好巴啦?”路旁胆小怕事的慌忙阻拦。
  “这些女学生也真是的,不好好念书,搞什么政治,不会又是女共产党吧?”
  另一个身着马褂的坐车人说道。
  “共产党怎么了,早晚天下是人家的,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呀,动不动就乱抓人!阿拉弄堂里前天也铐走了一对小夫妻,抓他的黑狗子也说是共产党,到现在也没放回来,不知是死是活,只留下一个吃奶的孩子,好可怜呀!”给他拉车的车夫忿忿地回了一句。
  “啥共产党呀,俺们住得那旮瘩也三天两头地抓人,罪名都是共产党,御家之罪,何患无词呀,俺看这天是该变变了,那能总这么整呢。”旁边一个东北口音的粗壮汉子也加入议论的行列。
  “哎呀,我说这位大哥呀,你说话可得小心啦,小心也给你戴顶红帽子,进到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七荤八素的,不死也得让你脱层皮啦!”另一个操岭南方言的行人说道。
  “是呀,家里有闺女的可要看住了,可不敢跟共产党扯上瓜葛,人进去了受罪不算,就算侥幸能活着出来,也嫁不出去了,听拉车的伙计们说,前天黄浦江里就捞起一个自杀的女娃娃,那里都给打烂了,一个闺女家又不好意思看医生,就这样寻了短见,你说这帮东西的心咋这么狠呀,专打一个女娃娃那里,还他娘的算人吗!”
  “可不是咋的,那帮鳖犊子,比小鬼子还不是东西。”
  “各位,各位,小声点,不要命啦。”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操着各种方言的人小声议论着,不时观察着周围有没有戴鸭舌帽的男人游荡。在一切言论自由的都被独裁者所拥有的国家暴力所扼杀的时候,平民百姓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各自的观点。
  轿车穿过人声缤沸的闹市,加速驶向荒野的远方,驶向那让天下一切女子都汗颜的地方。车厢里少女身体发出的淡淡芬芳像春天的风冲淡了男人的汗臭与烟草的混合气味,也像春天的花蕊吸引蜜蜂那样招惹出四双圆睁的眼睛喷射出色欲的火舌,他们目不转睛地扫描着因悬吊而被迫挺胸收腹提臀的优美曲线,恨不得能够穿透那单薄的衣衫,去浏览那隆起的山峰,深邃的沟壑,去触摸那白皙的原野,美妙的曲线,以便缓解体内荷尔蒙迅速上升引起的膨胀。
  当然像他们这种低级别的小爪牙是无权像女子特别刑侦中心的同僚们那样,具有用剥去衣裤下流方式去审讯这些新来女囚的特权,所以每当车体颠簸的时候,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就势拥向近在咫尺的美丽猎物,借机触碰她饱满的酥胸,丰腴的臀部,柔韧的蜂腰,以这样卑劣的小动作缓解他们生理上的燃眉之急。
  也许是由于过度的紧张,也许是由于悬吊得太久,女孩子显得一脸疲惫,耷拉着脑袋,轻轻地喘着粗气。发卡已被卸掉,满头的青丝优雅地散开,披散在浑圆的肩头,衣襟最上边的钮帕不知何时已被拽开,裸露出一小片洁白,裸露的腰忮纤细而挺拔,没有一丝赘肉,隐约还可以看到儡儡肋条,但从她那尚属整洁的衣装和没有伤痕的皮肤来看还没有受到刑讯。
  天渐渐暗了下来,四周也越来越荒芜,车子驶下公路,驶入泥泞的乡间土路。
  不知又过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漆黑不见五指,汽车仍在土路上颠簸,四周看不见一点光亮,也听不到熟悉的蝉鸣和蛙叫,甚至听不到一声犬吠,除了车里看守粗粗的喘息声外,像死一样的静,使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终于前方看到一点亮光,车厢里开始骚动,他们伸着懒腰,打着哈气,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粗话。随着灯火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座孤零零的建筑轮廓映入眼帘。囚车喘息着爬上一座高坡,驶上一条石板铺成的路面,下面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已经可以看到大门两侧高大的岗楼,转瞬间警车就驶到跟前。
  岗楼上的探照灯唰地亮起来,周围被照得亮同白昼。笨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汽车没有停顿,直接驶向中间一座六层的哥特式建筑。铁门又紧紧地关上了,不知道是碾压到什么东西,车厢猛地一晃,巨大的惯性使疼痛从被反吊的手臂传入脑海,女囚激灵一下,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嘎的一声车子停在那幢灰色的建筑跟前,她吃力地抬起满是汗珠的脸庞,隐隐约约看到门牌上82号两个大字。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地方吗?她的心猛然绷紧了,一丝不详的预兆涌上心头。
  司机把车的后门打开,押车的警察将她的手铐从车厢顶的挂钩上解开,车下窜上两个大汉,一边一个抓住她已经麻木的手臂,把她从车厢的后门拎了下去。
  一阵梆子声响起,两旁的灯光又唰地亮了起来,国家保密局八十二号女子特别刑侦基地这几个字也赫然印入她的眼帘。这次她看清楚了,而且是真真切切。
  啊!真的是那个魔窟!她闭上眼睛,心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冷汗禁不住湿透背后的衣衫。
  “小娘们,到地方了,伸出手来。”冰冷的手铐卡了上去,在楼前押送的警察与监狱的打手进行着交接,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高高的台阶下,面色白得像纸一样,小腿也仍然在微微颤抖。是什么使这个年轻女囚犯如此惊骇呢?毕竟牢狱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呀!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敌人完成了交接,那帮如狼似虎的打手很快就来到她的跟前。
  “走呀,还磨蹭什么,快点!”在押解者的吆喝声中,趿拉着鞋的她缓缓走向那幢让所有女囚都不堪回首的楼房。这个与星罗棋布在全国各地牢狱大相径庭地方不是一所普通的监狱,而是让每一个身陷囵圄的女性革命者谈其色变的魔窟,在这里她们除了要领教那些普通的严刑拷打外,还要领教那些专门为女性量身定做的妇刑摧残,不仅如此,不管你是否已经招供,关押在这里的女囚还要经历各种女儿家难以启齿的特殊关照!为了掩盖这骇人听闻的罪恶,这座炼狱在蒋介石匪帮撤出大陆时被彻底焚毁,连同所有的资料,没有留下任何罪证。
  不知是在警车里时间吊了太久一时适应不过来,还是极度的恐惧吞噬掉她的精力,她感到有些眩晕,身体不禁摇晃了几下,在深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慢慢镇定下来。强烈的灯光照射使她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周围的景色。
  它确实不像监狱,院子很宽阔,除了这座灰色的主楼之外,东西两侧还各有一座二层小楼,旁边是几排平房。中央的空地也不像其它监狱那样光秃秃的,居然还种植着时令的鲜花,养护着平整的草坪。在探照灯的映照下,绿茵茵的草坪与一行行红色的玫瑰、一片片紫色的杜鹃、一排排青色的紫罗兰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根本看不出它与血腥和残暴有什么联系。
  是的,它的外表确实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恐怖,甚至有些诗情画意,如果没有高墙上密布的铁丝网,没有能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的高频探照灯,没有实枪核弹走来走去的士兵,没有在黑暗降临时赤裸上身,脚蹬美式伞兵靴扑向各个牢房的凶恶看守,没有在那个瞬间各个房间此起彼伏镣铐撞击的铿锵声,没有被黑色幔布遮掩屋子里凶神恶刹的逼供声,没有棍棒和皮鞭击打肉体的噼啪声,没有兽性发作后猥亵的狂笑声,没有受刑女子凄厉的叫喊声,人们会以为这是那位达官贵人的乡间别墅,决不会把这里同血腥和杀戮联系在一起,然而没有如果!只有实实在在的现实。
  自从戴笠独揽军统大权以后,逐渐把原址位于上海提蓝桥中央陆军监狱南院的女监改造成一所专门刑讯女性政治犯和训练打手的中心,还根据不同年龄段女性的特点成立了所谓少女刑讯组,中青年刑讯组和老年刑讯组,使用的逼供手段也不尽相同。
  所以每当夜幕降临在这个魔窟的时候,那一间一间外表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刑讯室里就传出受刑者声嘶力竭的叫喊声,由于时间一久这个地方逐渐引起以国母宋庆龄为首的中国人权保障同盟的注意,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避免这里发生的一切成为宋庆龄等国民党左派攻击他们总裁的口实,这个杀人魔王特地把这座人间地狱从车水马龙的市郊迁到这里。
  到了这地处偏僻鲜为人知的地方,这些刽子手们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因为他们不必再担心恶形的暴露而招致各方面的压力,不用再收敛澎湃的兽性而使他们感到意猷未尽,所以在这里除了拥有蒋记王朝其它牢狱中司空见惯的坐老虎凳,灌辣椒水,踩杠子,吊拇指,炒排骨,钉手指,拔指甲,打脚拐,上大挂等酷刑外,还名正言顺地从他们的洋主子那里进口了各式各样最新型的专门针对女人敏感部位的电刑设备,引进了藤条抽阴户,铁杵捣阴道,烙铁烧乳房,猪鬃刺乳头等中世纪折磨女犯人的肉刑,甚至派出一批鹰犬远赴重洋专门学习一整套精神上摧残女性的手段,使其名副其实成为折磨女性革命者的炼狱。
  警车载着押送的警察呼啸而去,几个敞胸露怀的看守眼睛直勾勾的奔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吐着脏字,推搡着她踉踉跄跄走上台阶。
  “看来这两天咱们弟兄交桃花运了,来得净是些漂亮女人,瞧这个小娘们,我敢打赌是个原装货,对了,看守长,鲁处座还没回来吗?”
  “刚回来,还带着那个日本女人。”
  “哪个日本女人?”
  “就是川上缨子那日本婊子呀。”
  “那个骚货呀,看吧,今晚又有好戏看了,小娘们,你他娘的愣什么神,还他妈的给老子快点走。”
  “二哥,这共党妹子的屁股蛋子肯定长得不错,瞧那走路的样子,一扭一扭的,还真他妈的有韵味,不知道奶子怎么样,挺不挺,大不大,奶头子翘不翘?”
  “挺不挺,翘不翘,等审完不就知道了吗!”
  “今晚会审她吗?”
  “肯定审,哪回那个日本娘们来都这样,你忘了上次审那个叫什么雅丽的女共党了吗?”
  “怎么不记得,那个日本娘们够狠的,真下得了手,专照那里招呼,弄得那小娘们哼哼了半个月,连路都走不了!”
  “所以俗话说狠毒不过妇人心吗。”
  “对了,二哥,前天那个嫩娘们审得怎么样了?”
  “嘿!那娘们可真不含糊,抗了整整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才他妈的招供!”
  “用刑了吗?”
  “废话,你见过哪个共匪娘们不用刑就招了的。”
  “是处座亲自审的吗?”
  “这还用问,这么娇嫩的娘们能让咱们爷们尝第一口吗!”
  “上她了吗?”
  “上了,这么漂亮的小妞不好好操几下岂不是暴敛天珍吗?”夹在中间的漂亮女囚身体不禁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不仔细观察看不出的变化。
  “滋味怎么样,二哥?”
  “怎么样?告诉你小子,那小娘们还真是个原装货呢,那他娘的小穴真叫一个紧,一操一打挺,夹得我的老二现在还疼呢,真他娘的过瘾呀!”说完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满足的狞笑。
  “要是还没招就好了,真想也弄弄她的光身子,可惜呀,可惜兄弟我没这个福分了。”
  “嘿!你小子对那个妞还挺上心,今个不是你值班吗?我看这个新来的妞比那个还水灵,你小子还他妈的真赶上天鹅肉吃了。再说了,就算她招了,也是咱们笼子里的鸟,到时候找个茬还不照样审她。听鲁处座说下一期训练班就要开班了,这娘们肯定会作为教材派上用场,到时候你小子争取当审她的教官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是呀,等过了这段新鲜,趁着处座高兴,把她编到教材组里,到那时还不由着咱们性子整,除非上峰特赦了她,那算你小子没那个艳福。”另一个马脸的家伙一边说一边用那充满兽欲的目光一边盯住新来女囚圆滚滚的胸脯。她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脑袋蒙蒙的一片空白,只剩下刚才那段恶毒的对话在回响,从大门到主楼大约有一百米的距离,对于她却是那么的漫长。
  上面已经提到这里除了刑讯在押的女囚外,还肩负着为这个法西斯王朝培育打手的重任,所以每隔几个月就开办一期以培养逼供技巧的训练班,教材通常就地取材,偶尔也从南京的雨花台,上海的龙华监狱带来,教官大多就是这里的打手,凡是有些姿色的女囚大都充当过教材,那些年青漂亮的更是不止一次,一些新的刑具也在训练班上展露头角,在那些已经价值不大的女囚身上试验使用,因此训练班也就成为这些魔鬼发泄兽性的殿堂。
  “二哥,说说都用啥刑了?”恶魔们又开始闲聊。
  “先是老一套,那小娘们还真硬气,硬是一个字都没招,后来破了身子才老实了一点,可还是一字不招,处座让弟兄们轮番扎她的奶子,奶子扎得跟血葫芦一样,还是一点有用的没有,咱们处座那脾气能这么轻易就算了吗,于是就吊了她的奶头子,这可不是一般小娘们熬得住的,你猜怎么着,还是一个字没有,只是直着嗓门干嚎。”
  “后来呢?”
  “后来,后来处座急眼了,让上春凳,还采了蘑菇,完了再轮着操,这才整服帖了。”不堪入耳的对话还在继续。
  夜风习习吹来送走了白天的炎热,两边的花丛郁郁葱葱,散发出阵阵浓郁的清香,如果不是在这里,她肯定会淘气地甩掉那双限制脚趾的禁锢,飞快地奔跑过去,让花的芬芳沁入紧张的心脾,让清凉的泥土按摩自己的脚掌,然后看着漫天星斗尽情地舒展自己的身体。
  她喜欢这样,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个人裸足呆一会,让思想无拘无束地驰骋,虽然长期的地下工作使她养成轻易不与别人交往的习惯,但遐想是女孩的天性。这种美好的梦幻可以放松她长期紧张过度的身心,使她暂时忘掉无时不在的危险,而这时她只能低头默默地走着,耳边不断传来恶棍们淫荡的嬉笑声,虽然此时她还不知道采蘑菇、上春凳是什么含义,但她知道自由和尊严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
  “站住!”那个一直不怀好意品评她的看守厉声喝道。
  “转过身来,让我搜搜你身上有没藏匿凶器。”她无奈地站在那里,双手放在脑后,任凭长满汗毛的大手不怀好意地在身上摸来摸去,特别是那些平时不能被男人碰的女性特有部位。自从被敌人抓捕到以后,在上海警察局,在被押解来这里的警车里,这样的搜身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了。
  “混蛋,你就不能学着文明一点吗?”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想借机揩油的美梦。
  在探照灯的映衬下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打扮得体,衣着考究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化着淡桩的女子,这就是我们书中的男主人公鲁军,旁边的那个是国民政府军事保密局现任局长毛人凤的姘妇,原日本驻华派遣军上海梅机关女特务川上缨子。


  二
  江南三月,华灯初上,南京城里灯光闪烁,国防部保密局外的街区戒备森严,实枪核弹的宪兵拦截着过往的车辆,手持警棍的警察驱赶着周围的路人,宽大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种型号的轿车和吉普,一个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车厢里钻出来,摇晃着肥硕的身躯走进那幢灯火通明的九层大厦。
  一辆BM牌号的别克防弹轿车缓缓驶进来,停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一个副官模样的青年人从副驾驶那侧车门下来,必恭必敬地打开后排车门,一个佩带上少将军衔的中年人利索地钻了出来。他在那个佩带上尉军衔的青年人耳边低语了几句,上尉把手里的公文包交给他,重新钻进车里。他整了整将校呢军装,满脸堆笑地和那些四五十岁的官吏打着招呼,然后径直向毛人凤的办公室走去。
  虽然1947年的春季对于蒋介石集团来说并不像天气那样暖意融融,全副美械装备的部队一个师一个旅的被装备简陋的对手吃掉,在战争第一年他们所占领的地盘也一点一点又被对手蚕食殆尽。金融形势进一步恶化,财政赤字已经达到天文数字,农业生产已经完全被战火毁坏,粮食极度短缺,抢米风潮几乎遍布各个省会城市,然而与战场上接连惨败和经济近乎崩溃形成鲜明反差的是最近的军统则收获颇丰,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特务鲁军。
  靠着与新老两代军统教父共同创建82号女子特别监狱的功劳,靠着使用各种骇人听闻酷刑残酷折磨女革命党人得来的口供,靠着那些不幸被捕的女性革命者鲜血和贞操,这个特殊时代虐生的畸形儿最近不仅名躁一时,而且飞黄腾达,成为军统里炙手可热人物,不久前刚刚晋升为国军少将,这在国民党特务系统中已经是最高的官阶了,尽管他还是在毛人凤的领导之下。
  “瞧这小子那份德行,一副瘪三样,狂什么呀!”一些对他的发迹史不消一顾的遗老们冲着远去的背影骂道。
  “老兄,此一时彼一时呀,这小子现在是风头正劲,您老又何必动气呢,气坏里身子不值得,何况哪有常胜将军呀。”一个尖嘴猴腮像是摇羽毛扇军师样子的家伙阴阴地说。
  “什么此呀彼呀的,老子就是看不贯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他凭什么,凭什么,不就是会整整女犯人吗,难道党国的精英都死绝了吗?”
  “这就你老弟的不是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那些女共匪到你手里整不服,到他那里就整服帖了,这也叫本事呀!就说国防部作战厅这件事吧,听说连总裁都被惊动了。”一个鬓发已经花白但仍只佩带中校军衔的家伙攀炎附势地吹捧道。
  “奶奶的裘,早知道凭烧女人的逼也能当将军,老子早就解甲归监了,还轮得到那小王八蛋吗!”一个当年军统里曾是十三太保的老特务恶狠狠地说。
  “严将军言之有理,凭此荣升实在是有失我革命军人的名誉呀!”另一个满头白发的老朽附和道。在国民党各个系统里面这种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这种尔虞我乍相互倾轧早已成为无法医治的痼疾,饱食终日的官僚如此,前线作战的军队如此,就连他们最为信赖的鹰犬也是如此。这些衣冠楚楚的幕僚们在鲁军身后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的投去羡慕的目光,有的瞥上轻蔑的眼神。
  其实鲁军也曾经是一个满怀爱国之志的热血青年,十八岁投笔从戎,多次因作战勇敢受到嘉奖,二十岁那年被保荐到黄埔陆军军校上学,后又因学习刻苦成绩优秀被选派到戴笠开办的特种训练大队,经过系统的法西斯毒化教育,他的思想发生极大的改变,特别欣赏希特勒在德国倡导的法西斯主义,曾在军校的学报和军队刊物中数次撰文鼓吹在国内实施铁腕政治,毕业后被派到刚刚建立的女子罪犯特别改造中心,即现在军统82号特别监狱的前身。
  自从走上了这条断子绝孙的缺德之路后鲁军就凭借他的丧心病狂一路飙升,从上尉审判员一直擢升到上校行动组长,最近更是大显身手,先是使用最卑劣的手段诱取到了一名身陷囵圄女共产党高级情报人员的口供,一举破获了我党在抗战初期就隐藏在山西晋军内部一个秘密工作站,而且成功地将军统的触角伸进阎惜山严密控制几十载的秘密警察系统,接着又丧心病狂的利用妇刑得到我党安插在东北剿总卫立惶将军身边机要秘书的口供,使得蒋介石得以有借口以自己的嫡系杜律明将他怀疑有通共嫌疑的卫立惶取而代之,直到这次通过一位在严刑拷打下昏迷女地下党只离破碎的胡乱谵语,竟然神奇地破坏潜伏在国防部的一个共党谍报组织。这种秘密战线对共产党的大胜不是经常能看到的,所以这次他不仅破格提升为少将,而且这个资历极浅的新宠还受到军统教父毛人凤单独接见的特殊礼遇。
  毛人凤的办公室在六楼的一个角落,自从他的前任戴笠暴毙以后,他就接手这个国中之国,接手后他毫不留情地对戴笠留下的老臣进行大规模的清洗,在各个要害部门安插自己的亲信,只有鲁军等几个中青年是个例外,是极少数曾经得到戴老板提拔又得到毛人凤信赖的人。他十分赏识这个三十出头年轻人的敏锐和敬业,还有他刑讯犯人时那股狠劲,甚至从他放荡不羁的身上隐约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所以在日常工作上不仅从不为难鲁军,而且常常对这个小自己整整二十岁的后生恩宠有加。
  “报告!”鲁军必恭必敬地站在门口,特意整了整那已经笔挺的将校呢军装,他知道这位顶头上司对仪表十分重视。
  “鲁老弟,进来,进来,快进来。”毛人凤从转椅上移开已经发福的身躯。
  “是,局座!”鲁军喀地磕了一下脚下的马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好!好!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像个党国干才的样子!”毛人凤夸奖道。
  “感谢局座的栽培,鲁军愿为党国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了,鲁老弟,不,不,不,鲁旋风,开会之前先跟你透个底,这次成功挖出潜伏在国防部的几个共党女奸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委座,老头子十分重视,并已传令嘉奖全体有功人员,老弟自然是首功,愚兄先给你道喜,嘉奖令不日即到。
  不过老弟也清楚,军统和地方历来有些过继,军统内部也派系林立,我思前想后,觉得此案干系重大,为了不相互掣肘,争取一举摧毁共党在首都附近的谍报网,我想请示总裁下令别的部门不再插手此案,由上海警察局毛森和凇沪警备司令部汤司令把在押犯人全部交给你,不知老弟是否有兴趣接下这个案子。“
  “那是局座对卑职的抬爱,卑职岂有推辞之理。”
  “那好,我这就上报总裁,下面的事就看你老弟的本事了,我知道你有办法,记住,不惜一切手段,一定要撬开她们的口!再在共党内部掀起一个旋风,一个大大的旋风!”
  “是!局座,我回去连夜就审,一定不辜负局座对卑职的期望。”
  “好!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庆功酒,静候你的佳音,顺便问一下,老弟准备用什么法子撬开她们的嘴呀?”
  “报告局座,卑职无能,还没有拟订好刑讯方案,请给卑职半个小时时间,卑职一定将刑讯方案呈局座审查。”
  “好了,好了,鲁老弟,我不过是随便问问,别那么一板正经的,随便说说你的想法。”
  “是,局座!那卑职就信口雌黄了。既然是女犯,而且这么重要,卑职认为一定受过共匪的特殊训练,听说共匪在延安设有类似与老毛子契卡那样的机构,如果想要获得她们的口供,卑职以为普通的刑罚很难奏效,还得用局座教我的老三样,您看如何?”老三样是这个魔窟里每个恶棍都能听懂的暗语,也是毛人凤最喜欢使用的,指的是对女性乳房、阴户和肛门这三处最敏感部位实施烧、烙、刮、鞭、刺、电等惨不忍睹的摧残。
  早在1935年震惊华夏的国民党五中全会刺杀汪精卫案中军统的老祖宗戴笠为了嫁祸于共产党,就对被捕的江南美女崔正瑶身上使用过,以后逐渐演变成他们对付那些以解放全体劳苦大众为己任的女共产党员的杀手锏,不知有多少女共产党员受尽凌辱后牺牲在阴风惨惨的刑房里,也不知有多少女共产党员最后屈服于这种史无前例的淫威下。
  “我同意,不过鲁老弟,这三个娘们我见过,可都是闭月羞花的美女,我了解你天生就是个情种,可不要因怜香惜玉而手软呀!”
  “局座取笑了,有局座亲自坐镇指挥,卑职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呀,况且她们都是党国的敌人,卑职在刑审女犯的时候从来就没把她们当作女人,尤其是那些女共党,对敌人卑职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过。”
  “开句玩笑,开句玩笑,鲁老弟不要当真呀!古人云,不战而驱人之兵乃为上策,从心里讲我也希望能兵不血刃,不用刑就能得到她们的口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毛人凤故意为刚才有些随口的话打着哈哈,从抽屉里拿出三张一身戎装的美女照片。
  “看看吧,鲁老弟,就这几个女人,确实是如花似玉呀,就连我这个老头子看了也不禁动心,尤其是那个叫王雪梅的,不愧是个花魁,那小模样看了真叫人心疼,宛如西施转世,貂禅再生,在雨花台和龙华也审了审,从下面汇总上来的情况分析,这几个小女子中毒都很深,不一定那么好对付,所以我才请鲁老弟你这个专家,你可以使用你认为必要的一切手段,我要得只是她们的口供。”
  “请局座放心,有了您给的尚方宝剑,卑职一定使用最严厉的手段,迫使她们尽快就范,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卑职还有一点小小的请求,希望能从美国朋友那里再给我们调拨一批新近进口的那种秘密武器,有了那东西我保证肯定会突破其中的一个或两个,就请局座静候佳音吧。”
  “你是说性兴奋剂吗?”
  “是的,局座,什么也瞒不住您的慧眼呀。我仔细研究过这三个女共党的档案,一个尚在闺中,就是您说得长得最漂亮的女人,一个新婚不久,长得也属于那种让男人过目难忘的女人,一个孩子还小,相貌也属美娇娘那类,看上去很柔弱,实际上很难缠,如果单纯用刑恐怕短时间内难有效果,毕竟她们已经到了这个层次,即便是用妇刑口供的可信程度也值得商榷,在用刑的同时使用那种药结果就不一样了,首先是口供的真实性一般不用质疑,而且可以大大提高审讯的进度,所以卑职认为只要使用得当,成功的把握还是相当大的。”
  “看来你老弟早就成竹在胸,特地给我留了一手,这就好,这就好!这老朽就放心了。我马上给你调拨一批,对于老弟的破案能力愚兄我是深信不移,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老弟看三天时间够吗?”
  “足够了,有了局座给的秘密武器,再加上您的那个老三样,别说是三个年纪轻轻的嫩囡子,就是块铁我也让它开口说话!局座,您看派谁去监刑?”鲁军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从刚才毛人凤的口吻中已经悟道此案非同小可,况且对于这些从事地下工作女共产党员又有谁敢拍着胸脯说有把握呢?
  记得去年底从徐蚌剿总送来一个女共党特工,被捕前是国军精锐第五军司令部作战室的机要秘书,开始只用了点扭胸肉吊拇指的轻刑那妮子就疼得哭爹喊娘的,原本以为能够轻松拿下,可是没想到直到最后把烧红的探条桶进她的阴道也没有逼出一点有价值的情报,后来使用了性药,加上使用后轮番的奸污,最终她招了,但事后证实她招的那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或者干脆是子虚乌有,至今她那残缺不全的胴体还经常萦绕在他的眼前。
  “让川上缨子去你看如何?”毛人凤用试探口吻问道。
  “是,局座。缨子小姐是您亲手栽培的特工之花,而且是妇刑专家,我想肯定会马到成功。”鲁军没讲任何价钱爽快地应允了。军统内部派系复杂,平常相互倾轧尔虞我诈的事已是家常便饭,不断的升迁已经是他成为很多同僚妒忌的对象,鲁军不能不仰仗毛人凤这个能遮风挡雨的大后台,何况他自己与那个娇滴滴的风骚美女还有一夜风流呢。
  “去去去,你少跟我卖关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缨子的事吗?”毛人凤也顺水推舟,借机笼络这个前程不可限量的下属。
  “是,是,感谢局座成全。”
  “刑讯还是以你为主,让缨子主要负责摄影,上次拍得不错,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
  “奶子已经完全康复,下面还有点小恙,现在关押在特间,局座如有雅兴可以随时提审。”
  “暂时我就不审了,现在还让她陪刑吗?”
  “偶尔还陪,不过我已经明令不许再动真格的,您看这么做是否妥当。”
  “妥当,妥当。鲁老弟,那是老弟的地盘,这点小事就不必再请示了吧,一切由还老弟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有什么关于她的最新影象资料随时送给我一套,这属于咱们两个的小秘密,不要让别人知道。”
  “是,局座!这里有一盘卑职给您新录的,就是前几天逮住的那个女交通,长相一般,身段还不错,我让人拍了刑讯的完整过程,还有那个小丫头陪刑做春凳的镜头,画面还算清晰,请您过过目。”
  “坐春凳,听说那玩意很特别,好,好,就请老弟现在就陪老朽开开眼吧。”
  毛人凤是军统里出了名的性虐待狂,所以每次刑审年轻漂亮的女囚犯鲁军都事先请示这个顶头上司,窥测他的心思,只要有可能尽量满足他那畸形变态的兽性需要,如果毛人凤不能来参加刑讯,他也一定会将刑讯的过程摄制下来,然后亲自奉送给他,这已经成为他们两人谁都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成为密切主仆之间关系一条强有力的纽带。两个魔鬼来到小放映室,随着沙沙的录影声银幕上出现一组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
  两个非常年青女人被分别劈叉捆绑在两张可以开合的凳子上,手臂被绳索高高地吊起,随着凳子向两边移开,女性最羞于见人的部位彻彻底底地暴露出来。
  两根短粗的棍状物从凳子中央的开合口伸出来,插入那两个女人的阴户里,只不过插进陪刑者阴户的是类似男性阴茎的橡皮棒,插进受刑者阴户的是一根前面镶嵌铁皮的木杵!
  这边橡皮棒在那个让毛人凤感兴趣女子红粉欲滴的肉唇里进进出出,引起一阵高过一阵的娇喘,那边碗口粗的木杵凶狠地撞击着女人两腿之间最柔弱的那个部位,引起鲁军说的女交通员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号。
  白色的黏液从这边女人的那里流下来,悬挂在白皙的大腿上,鲜红的血水从那边女人的那里涌出来,滴落到地板上。毛人凤的老鼠眼瞪了起来,手指下意识地伸向自己的裤裆,鼻子发出咝咝的轰鸣。良久,这个平日道貌岸然的家伙才从刚才的兴奋中醒悟过来,他尴尬地假笑了两声,然后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今天就到这吧,回头我抽时间好好欣赏欣赏,开完会你和缨子就回去,女犯已经开始集中,马上可以押送过去,你需要的药品我立即派专人给你送过去,一会儿我亲自在全体会上宣布命令,特批你可以使用一切你认为必要的手段,只要别把三个一块都整死就行,你看还需要什么?”
  “愿为领袖效劳!”鲁军站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场决定三个女俘命运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在押解女囚的警车从提蓝桥和龙华监狱开动前不久,参加完会议的鲁军和毛人凤派遣的特派员川上缨子也一同坐进返回监狱的汽车。别克轿车里那个日本女人先是和鲁军眉来眼去地调情,接着就紧紧依偎在鲁军的身上,风骚地伸出涂满蔻红的纤指抚摸鲁军的脸,接着噘起猩红的小嘴索吻。
  一股巴黎毒刺香水的特有气味弥漫在狭小的车厢里,半敞开的军装前襟袒露出大半个丰满的乳峰,搅得鲁军心里痒酥酥的,柔软的撄唇像花瓣般慢慢地打开,喷洒出阵阵幽香,他就势搂住这个妖艳的肉体,双手不客气地直插那对隆起的双峰。
  “不吗,不吗,鲁桑。你好性急呀,就像要把缨子吃了似的,这可是在车子里。”缨子半推半就的拒绝着,胸脯却主动地向前贴了上去。这个身材娇小的年轻日本女人,在驻华派遣军梅机关的代号是樱花四号,是一个地地道道职业的色情间谍,早在中日战争时期就利用自己的色相使许多重庆派往上海和南京地区军统成员死在她的闺房,成为军统潜伏在敌后秘密组织的主要客星,日本投降之后委身于嗜色成瘾的毛人凤,成为毛人凤身边最信任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她生活极度放荡,与军统中许多官吏都有肌肤之亲,与毛人凤的得力干将鲁军自然也有过鱼水之欢。因此正当82号的特务们为今晚的刑讯紧张筹备时,在车子的后排座上,两个狗男女的表演也慢慢接近高潮。
  缨子恬不知耻解开衣衫,摘下性感的黑色乳罩,抖动着高耸的双峰,嫣红的乳头故意在鲁军的眼前晃来晃去,白嫩的小手轻巧地解开鲁军的裤裆纽扣。其实早在刚才的会议上鲁军就已经心猿意马,回忆着曾经与这个日本婊子翻云覆雨的每一个细节,乳头轻轻扫过鲁军的胸脯,手指有节奏地套弄着勃起的阴茎,经过一番挑逗的鲁军已经急不可耐,一个鹞子翻身把缨子压在身下。
  一个似干柴,一个如烈火,两个恶魔相互脱光对方的衣服,毫无廉耻地交媾起来。一阵疯狂过后,鲁军还在吸吮着白皙胸脯上那对红艳艳的樱桃,缨子也毫不示弱地拨弄起那已经发蔫的男根,轿车的反光镜完整地记录下这不堪如目的一幕,就如同这个小朝廷行将灭亡前的疯狂一样,鹰犬们的行为也形同行尸走肉那样病态。
  车子依旧在疾速地飞奔,鲁军也仍然像狗一样贪婪地舔着两粒粉红的乳头,同时也品尝着自己那里吸吮传来的阵阵快感。这个日本婊子很会伺候男人,可以说是既性感又风骚,渐渐地鲁军的意识模糊起来,脑海里浮现出那些被他拷问过漂亮女性的倩影。她们一个个依次走过他的身旁,在凶恶的逼供声中被一件件剥光衣服,娇羞与无奈挂在脸上,双手慌乱地企图掩盖那青涩的乳房和草丛后隐秘的地方。
  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光衣裤早已这帮恶棍制服女性政治犯的一张王牌,尤其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莫说是在我们这个封建而古老的国度,即便在性高度开放的欧美,女性的身体也不会轻易袒露给陌生的男性,更不用说一丝不挂地完全暴露在一群色情狂眼皮下了。
  而自从鲁军成为这里的新主人后,脱光衣服赤身审问已经成为野兽们施用酷刑前的一场免费的盛宴,花样翻新的各种凌辱,以强奸相威胁也成为除了酷刑外的主要逼供手段。像一个杀戮成性的猎手那样,他喜欢看到临刑前的猎物羞涩无助的表情,瑟瑟颤抖的胴体,惊恐万状的目光,就像一名烟鬼闻到海洛因甜甜的气味一样,他的那里又一次情不自禁地直立起来,牙齿的力道也加重了许多。
  “啊!鲁桑,你弄疼我了,我可受不了你的叼樱桃呀。”缨子嗔怪地说,鲁军这才从意淫中醒悟,放开死死咬住的奶头。嫣红的奶头上刻下深深的牙印,白皙的乳房上印下淡淡的淤血斑,不过经过肆虐的秀峰反而变得更加挺拔水嫩。
  “我该死!该死!”鲁军仍旧有些心不在焉。那一具具充满诱惑的胴体还在他脑海里盘旋,逼供、凌辱、强奸、上刑、再凌辱、再强奸、再上刑,再逼供、尤其是妇刑折磨后的再奸,不仅成为无论多么坚强女子在面临时都被吓得浑身战栗或泣不成声的事情,也成为他不知疲倦的动力源泉。正常的性交早已不能满足他的欲望,甚至难以让他兴奋,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有那种痛快淋漓的满足。
  “鲁桑,你好狠心呀,真的弄疼我了,缨子要罚你,罚你。”日本女人撒着娇,用嫣红的乳头夹住他的阴茎摩擦着。
  “鄙人愿罚,鄙人愿罚,罚什么呀,小宝贝。”
  “你说呢?”缨子红唇轻启,双眸微睁。
  “是不是你的哪儿又痒痒了?”风月场上的高手鲁军欲擒故纵地问道。
  “知道了还问,聪明鬼!”说着两条大腿示威似的向两侧分开,暴露出中间那片水草丰美的堑壕。
  鲁军的半软阴茎再次桶了进去,立即被那柔软的嫩肉所缠绕,它们一次次地挤压,一次次的吸吮,使得他那里雄风重振,发起一轮比一轮更猛烈地撞击,污秽的车厢里再度响起女人高亢的叫床声,直到鲁军再次瘫软在那白花花的肉体上。
  当载着男女恶魔的车子从后门进入到魔窟的时候,这对狗男女才意猷未尽地穿上衣服,道貌岸然地重新坐好。


  三
  早在抗战的初期,我党利用国共合作的有利时机,将一大批要求到根据地抗日的热血青年安排到国统区敌人内部,王雪梅等人就是那个时候接触到共产党人从而走上革命道路的。经过长期的潜伏,他们中的一些逐渐在敌人的营垒站稳脚跟,有的还进入到核心部门,成为我党在打击敌人另一条战线上的核心骨干。
  实事求是地说,在整个抗日战争中,尤其是抗战初期,绝大多数国民党将领还是能以民族大义为重和共产党人真诚合作的,对于自己部队中的掺杂进来各种人士只要是愿意抗日,即便有些的异端倾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宽松的形势使党的组织迅速渗透到国民政府每个部门,甚至是一些要害部门。
  虽然在这期间蒋介石也发动过几次较大的反共高潮,尤其是亲手策划制造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使得在那里的民主力量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失,但是鉴于全国各个党派一致对外的共识,各个阶级要求坚持抗战反对分裂的呼声,以及国际反法西斯阵营的压力,每次都不得不草草收场,远没有达到蒋介石集团限共溶共的目标。
  同时国民党内派系林立,特别是一些高级将领对蒋家鹰犬戴笠深恶痛绝,还有各地方实力派在国共中间见风使舵,左右逢源,使他的爪牙始终不能大张旗鼓地在他们控制下的地盘公开活动,客观上也起了保护我党秘密组织的作用。
  抗战胜利之后,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右翼集团加紧了法西斯统治的步伐,随着国民党政权公开撕毁停战协定,对于国统区我党组织的清洗及对同情我党民主人士的摧残也不再偷偷摸摸了。
  从1945年末至1946年初,用利令智昏来比喻是在恰当不过了,国民党当局倚仗美国的支援和八年消极抗战积攒下本钱,不仅在全国对我党领导的各根据地发动猖狂的进攻,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口号重新成为国统区特务行动的座右铭,一些身份公开的共产党员和民主人士被投入监狱,一度晴朗的天空重新阴霾密布。
  但敌人的白色恐怖并没有吓倒那些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也没有扑灭追求光明的火焰,反而使更多的中间人士从彷徨观望到聚集在共产党主张的旗帜下。反肌饿,反独裁,反内战的呼声越发强烈,争民主,要和平的运动在国统区各阶层民众的参与下更加风起云涌地开展起来。
  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商人罢市,一切都开展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党的组织也在斗争中迅速地发展壮大,形成了活跃在敌人后方的第二条战线。但在补充大批新鲜血液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泥沙俱下,鱼目混杂。
  一些军统特务假扮成学生、工人和其他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混入党的外围组织,甚至党内,一些有投机心理的人也乘机滥竽充数,在王雪梅她们潜伏的凇沪杭地区也是这样。组织结构的不严密以及组织工作的急于求成是地下工作的致命伤,一些由于血的教训而长期遵守的秘密工作原则被束之高阁,正是由于当时上海地下组织主要领导者的这种不谨慎,导致后来我党潜伏在敌核心部门的几名最杰出的女谍报人员全部落入敌手,苦心经营多年谍报网络也毁于一旦。
  事情要从设在浦东的一个秘密联络站说起,这本来是我党一个普通交通站,主人是一名刚刚假如组织的新同志,对于形势判断的过于乐观使当时的决策者竟然把秘密电台也设在这里。不久联络站就遭到敌人的破坏,电台也落入敌手,在敌人的严刑拷打下他供出了联络密码,其他的秘密电台也被敌人破坏,一时间上海党组织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为了迅速恢复与外界的联系,组织决定临时派遣熟悉报务工作的王雪梅临时启用隐藏在租界区的一架备用电台,于是在一条偏僻破旧的弄堂里,人们经常在黄昏前看到一个穿着一身补丁衣服的年轻女子用软软的上海话与见到的女人打着招呼,然后把自己关进一座阁楼的亭子间。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决定,因为报务员的工作是地下工作中最危险的,很容易被敌人发现,所以通常这种工作是由较低级别的人员担任,即使被捕也由于掌握的秘密较少,不至于因其背叛招致组织重大损失。
  然而此时的王雪梅已经是上海地下党的重要负责人之一了,她不仅担负着比一个报务员大得多的责任,而且也是我党潜伏在敌人要害部门的一双眼睛,然而急于求成的左倾盲动思潮再一次使得敌后正常的工作秩序陷入混乱中,正是这个近乎疯狂的决定,断送了几乎整个上海南京的地下组织。
  很快这个穿着破旧衣裳突然出现的漂亮女人引起在这条弄堂口一个修鞋匠的注意,虽然她自称是给大户人家做保姆的女佣,但是她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口吻却与那些依靠出卖劳力的佣人截然不同。况且在江南的夏季,身体是无法完全被衣服遮蔽的,从王雪梅肌肤的细腻程度上那个鞋匠也看出一点端倪,于是他偷偷地盯王雪梅的梢,原本是企图趁机吃这个与众不同女人的豆腐,也就是这个看上去偶然的因素,导致后来一系列悲剧无可挽回的发生。
  这个鞋匠是一个地痞加色鬼,在日伪时期曾经干过伪警察,对于漂亮女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抗战胜利后成为国民党特务机关的一名编外线人,他经常故意地在王雪梅经过的路上与雪梅搭讪,开始雪梅也没太在意,随着一次他缠着给雪梅补鞋的偶然事件,发现这个女子的脚趾修剪得是那样精致,警察所特有的职业敏感使他预感到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于是一切都改变了。他将这个情况密报给南京警察总署,一场秘密的调查悄悄地展开了,很快敌人就摸清了这个所谓保姆的真实身份是国防部作战厅的上尉报务员。
  狡猾的敌人并没有采取行动,只是继续秘密地监视,毕竟王雪梅在敌人内部的身份也不允许像南京警察总署这种低级别的特务组织贸然行动。虽然不久这个备用电台就停止使用了,但是毕竟这个事件已经引起军统的注意,不仅雪梅受到监视,与她交往的人也受到重点怀疑。
  虽然雪梅是个经验丰富的地下工作者,她也似乎隐隐约约预感到自己的身边好象有一个影子,她主动地减少了与其他同志的联系,并且把这个情况巧妙地通知她的上级,但不幸的是这个唯一弥扑漏洞的机会再次被那些被极左思潮禁锢的负责人错过了。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雪梅依旧可以参加作战厅的机密会议,情报照样可以畅通无阻地被传递出去,只是这一切都在一双躲藏在黑夜中眼睛的监视下。
  一个偶然的机会,当雪梅在家中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无意地打碎梳妆台上的台灯,发现了安装在被折断灯柱里面的窃听器,地下工作的敏感让她确信自己已经暴露了,至少是受到重点的怀疑,为了掩护其他的同志,她没有立即逃走,而是再次主动地彻底切断与组织的联系,并发出表示危险的信号,但是太晚了。
  与她联系最频繁的交通员首先被敌人秘密逮捕,这个毕业于金陵女子大学的才女虽说也是个坚贞无比的女性革命者,但连续两昼夜不停顿的严刑拷问和狂暴性虐还是使她在昏迷状态下的谵语中无意暴露了组织的机密,通过经验极其丰富的鲁军分析,雪梅和另外七个同志的身份得以确认,随即敌人开始收网,一场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那天雪梅居住的楼下多了不少从未见过的做小买卖的陌生面孔,联想到几天前作战厅也来了几个新同事,家里的电话也因突然出现的故障而被迫停机,雪梅敏锐地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她已无法将这种异常通知给组织了。
  因为那样将会有更多的同志暴露,严酷的斗争形势使得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当雪梅毁掉所有可能被敌人利用的证据后,那个时刻终于来临了。一群如狼似虎的特务破门而入,她被五花大绑着押上囚车。先是被关押在上海警备司令部的龙华监狱,随后又被押送到这里。
  雪梅的勇敢并没有白费,三个同志在最后的关头成功地挣脱了敌人的魔爪,但包括自己在内四个同志还是不幸被捕,由于其中有三个女性,于是才引出毛人凤与鲁军那场罪恶的谈话。


  四
  刚刚回到魔窟的鲁军满面春风地走过来,仔细地端详了站在楼口的王雪梅一会儿,突然大动肝火,大声斥责那些把她押来的打手不该给她戴手铐,不该扯掉她旗袍领口的纽扣,还假惺惺地大谈要尊重妇女,要文明审讯,尤其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年轻女性云云,两个打手先是面面相睽不知所措,接着马上象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跳到姑娘的身边,给她打开镣铐,给她系上领口的纽扣,甚至于讨好的按摩她手腕被勒出的痕迹。
  “这就对了,对待客人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现在是文明社会,即使是对那些误入歧途的女士也要讲道理,讲三民主义,慢慢感化她们,先理后兵,仁至义尽嘛!即便有些一时想不通的,也可以慢慢感化,改造她们的思想,改造她们的灵魂,这就是委员长经常教导我们的礼义廉耻,我说得对吗,美丽的女士?”他的眼睛紧盯着他的猎物语气和缓地说道。果然像毛局长所说的那样美丽动人,真的不愧是花魁呀!他暗自赞叹道。然后从考究的西服内口袋里拿出一包《骆驼牌》香烟,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一股淡淡的科隆香水味也随之飘过来。
  “吸烟吗?”他打开烟盒抽出一支,语气温和地问。当他把烟递过来时,王雪梅惊讶看到他的手指如同女人的一样纤细修长,还经过精心的修饰,不像传闻中描述的打手们那样筋脉毕露,短粗结实,指甲尖的缝隙里藏满污垢,身材也不像职业打手那样五短魁梧,满脸横肉,而是个子高高,略显羸瘦,像个舞文弄墨的秀才。
  “谢谢,我不吸烟。”雪梅尽量平静地回答,但眼睛不时地瞥向那个神秘的女子。
  “ISNOSMOKEREAL?”他用熟练的英文问道。
  “GENERALITISREPOLITENESSTOPERSUAD EMISS.”那个女子也用熟练的英文告诉他不要劝女士吸烟。从他们对话的熟练程度绝不是卖弄,两人的气质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甚至还有几分文雅。
  “THISISMYWRONG.IAMSORRY.”他们还在用英文交谈,不像其他打手那样出口就恶狠狠的粗话连篇。雪梅没说话,这位曾经到美国培训过的高才生当然听得懂他们的对话,不经意微微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被那个女子叫做将军的男子。
  他关上烟盒,继续慢慢悠悠地说:“很好。您是一个没有不良习惯的女孩,但愿等一会儿您也能这么通情达理,请跟我来!”那副狡颉的面容带着令人难以琢磨的微笑。两个打手推了王雪梅一下,她微微趔趄一下,默默地跟随他们走进地下室。楼梯很陡,只有一盏壁灯闪着昏暗的光,她忐忑不安地被夹在打手们中间,心提到嗓子眼。狭窄的楼道里像死一样静,只有他们四个人有节奏的脚步声。
  要把我带到哪里?这就要开始了吗?雪梅本能地想到那个地方。本以为会被仍进一间肮脏的地牢里,或是被送进阴森恐怖的刑讯室,遭受传闻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严刑拷打,出乎意料的她却被带进一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
  他努了努嘴,显得还是那样的彬彬有礼,示意雪梅站在办公桌对面,然后优雅的从烟盒中拿出一支香烟,用一只镀金镶嵌着裸体美女的打火机把它点燃,在宽敞的屋里慢悠悠地踱着步,悠闲地吐出一缕缕青烟。
  随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哒哒声,那个女子也推门而入。他掐灭香烟,温文尔雅地问道:“美丽的小姐,能做个自我介绍吗?”审讯就这样在雪梅意想不到的环境下开始了。
  这一切都是他有意安排的,长期的审讯生涯使得善于琢磨的鲁军有很多其他打手自愧不如的地方,安排一个女性在场就是他的创举之一。这是因为一个女性能够独自忍受异性的折磨,并把它深藏在心底里,然后再慢慢地治疗心灵的创伤,岁月的流逝最终会逐渐抚平她的伤痕,但是如果有自己的同性在场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几乎所有的女性都不能容忍她们的同性目睹自己受难的整个过程,更不必说仔细观看每个细节了,这会极大挫伤她们的自尊心,甚至会在短时间内完全失去抵抗意志,如果是作为观众的女性也参与到施虐当中,效果就会更加明显,所以充分利用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有时能够成为打破僵局的决定因素。
  看到王雪梅低头不语,他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哦,这是我的错,现在是文明的年代,那有先让漂亮小姐先开口的道理,请允许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鄙人叫鲁军,也就是你们说的特务头子,目前就职于中央保密局特殊刑事侦辑处,兼任女子特别刑侦中心主任,很高兴能有缘与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相识,但愿我们能心平气和的,不带任何政治色彩的,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您说好吗?”
  “啊!”王雪梅的心里一怔,不禁暗暗叫苦,想不到眼前举止温文尔雅的家伙竟就是那个以摧残女性革命者而闻名的色魔,虽然从他的言谈举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难道这些传闻都是虚假的吗?在遭遇危险时尽量往好处想的人类惯性思维使得王雪梅开始怀疑那些传言的真实性。
  由于长期生活在狼群的阴影之中,每一个从事这种危险工作的人都必须随时做好不测的准备,因为每一个微小的差错都可能招致被敌人察觉而被捕,而作为年轻姑娘的雪梅不可能不去设想一旦落到敌人手里会遇到什么样的境遇,说是不怕,可是又有谁真的不怕呢?
  鲁军的名字是这些战斗在敌人心脏无畏女战士不陌生的,她们在私下也不止一次议论过身陷囵圄之后的可怕情景,所以王雪梅对眼前这个叫鲁军的恶魔种种折磨女犯人的恶形早就耳熟能详,只是每天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尽量不去想这些。她最怕的就是闲暇下来,因为那时姐妹们说过的那些话就会萦绕在她的耳旁。现在这个魔鬼就在面前,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恐惧在特定的环境下可以改变人们的思考方式,一直才思敏捷的王雪梅开始变得混沌,她的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那双手,细长而柔软,白皙而修长。怎么会是这样呢?真的很难设想像用擀面杖碾压女人的乳房,用钳子拧拽女人的乳头,用木杵捣舂女人的阴户,用扁木旋刮女人的阴道,用猪鬃扎挑女人的阴蒂这类骇人听闻的酷刑都是出自那双看上去柔软而修长的手。
  她的脑子蒙蒙胀胀的,周围的世界仿佛在此刻已经停顿了,脑海里只有那双变得越来越大的手,他会怎样折磨我呢?会扒光我的衣服赤身拷问吗?会用坚硬的猪鬃扎我的奶头吗?会用锋利的钢针戳我的阴唇吗?会用尖锐的竹签挑我的阴蒂吗?会拿点燃的蜡烛放在我的乳房下烘烤吗?会用钳子活生生地夹住我的乳头和阴唇拧吗?会把沾满汽油的棉纱塞进我的阴户然后再点燃吗?会把用通电的电棍子插进我的阴道和肛门逼供吗?要是那些都是真的怎么办?我受得了吗?乳房可是女人的生命根呀!我的下体不仅没有男人碰过,而且至今还没有男人看过呢,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能看到这一切……她像中了魔仗似的一遍一遍在问自己。
  “小姐能告诉我您的芳名,您的职务,以及为什么被我的人带到这里来的原因吗?”耳边又传来那极具磁性的声音。雪梅的心里乱糟糟的,思绪怎么也集中不起来,极度的自我暗示使得恐惧被迅速放大,长期地下工作养成的处乱不惊的沉稳也荡然无存,原本迅捷的思维变得断断续续,甚至有些恍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幻开始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她独自在一片荒野中狂奔,后面是一群青面獠牙的男鬼在狂追,她跑呀,跑呀,怎么也逃不脱。突然一条大河横贯在面前,湍急的河水根本无法泅渡,魔鬼们追上来了,把她围在中间。无数双大手伸过来,她被按倒在地。她想挣扎,可是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们狞笑着、怪叫着、撕扯着她的衣服。衣服被一件一件扯掉,血盆大口张开了,尖利的獠牙一下咬住嫣红的乳头。他们轮番的趴在那里吸吮,自己的血被一点一点吸干,慢慢变成一具木乃伊……
  “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他的问话把她从可怕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语气还是那样平和,神态还是那样可鞠,一点也不象是一个异常残暴的催花能手。
  “我叫王雪梅。”声音有些颤抖。
  “雪梅小姐芳龄是多少呀?”
  “21岁。”在经过几次深呼吸之后,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OK!21岁,正是风花雪夜卿卿我我的年华呀!还有您的名字,雪梅,多么富于诗意呀,漫天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在莽莽的原野,安宁而腆静,一朵红梅在苍茫中傲然绽开,亭亭玉立,平静中孕育着热烈,淡雅中充满着妩媚。”他有些阿谀地奉承道,虽然比喻有些牵强,用词也不够准确。
  “不过像您这样聪慧文静的淑女应该躲在温暖的港湾里,享受本应属于您的那份温馨和舒适,或者依偎在爱人的怀里彼此倾吐衷肠,享受本应属于您的那份甜蜜和柔情,而不是受人驱使去干这种即危险又损害国家的工作,您说对吗,王雪梅小姐?”他眯起老鼠眼眼睛端详着眼前这位十分靓丽的女孩。
  正值豆蔻的雪梅属于那种让你见一面就难以忘怀的漂亮女子,也是鲁军见过的最性感、最有韵味的女孩子之一。大约一米六几的个子,高挑而挺拔,白皙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对水灵灵的丹凤眼,浓郁的睫毛,深陷的眼窝,薄薄的眼皮,弯弯的柳眉,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嘴唇,尖尖的下颌,每一处都是那样恰如好处,就像年画上画的似的。
  大概是在押解的途中被那帮小子撕掉了领口扣子,敞开的衣领后袒露着如白天鹅般欣长典雅脖颈,还有那一小片白如凝脂的酥胸和两峰之间美妙的沟壑。他的眼球沿着圆润的香肩继续扫下去,缓缓地流向饱满的胸脯。单薄的衬衣包裹着隆起的双峰,最高点上鼓出两颗黄豆大小凸起,在剧烈起伏的胸脯上,甚至还能隐约看到白色绣花胸罩的上缘以及与其相连细细肩带的轮廓,他的那里不由自主地不安分起来,幻想着里面乳峰的样子。
  这个色魔对女性的乳房有着特殊的偏爱,他不喜欢特别硕大的乳房,像两只打足气的皮球悬挂在胸脯上,觉得那将破坏女性柔弱的美,他喜欢既丰满挺拔又盈盈可握的那种,想到一会进到那间屋子里就可以剥去她的上衣,摘掉她的乳罩,随心所欲地观看它,肆无忌惮地抚弄它,无所顾忌地摧残它,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恶毒的微笑。
  被长久的盯看王雪梅的脸蛋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仍掩饰不住满脸的羞涩。鲁军那色迷迷的眼光不仅使她浑身不自在,还隐约地告诉她危险正在慢慢地接近,直觉告诉她那目光里充满了兽欲,虽然她不愿意多想,想也没有用。
  作为一个女囚就像一块放在案板上肉,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即无法预测,又无法掌握,文静外表下遇事一贯镇静果敢的雪梅心里扑扑乱跳,那个让她不安的事情在她的脑海里占据越来越大的空间。他真的会剥光我的衣服吗?这已成为她无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即将到来的严刑拷打仿佛不再那么的可怕,完全让位给世界上所有女孩子都羞于启齿的担心。
  鲁军的眼睛已经离开雪梅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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